小飘雪

【太宰BG】《恶魔的呢喃》第１６话

０１.

「小雪菜回来了。」

黑发青年躺在榻榻米上不停地滚来滚去，从榻榻米的右侧滚到左侧，又从左侧滚到右侧。


福泽雪菜踏进家门，歪了歪头，刚睡醒的太宰先生心情甚好的模样令她忍不住嘴角微弯。


进入厨房，把购物袋中的所有食材，包括蟹肉罐头，全部放入冰箱，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她端出两人份的晚餐摆在矮木桌上，伸出双手小心翼翼让还在滚来滚去的男人停下来，眨了眨眼，仔细检查着太宰治的伤势，上半身只有伤口处缠绕着白色绷带、几乎等同于半裸的太宰，他缓慢抬起右手轻轻遮住黑发少女的双眼，喃喃说道，别担心，我没事。

温柔的嗓音…


暂时失去视觉的那些日子，声音不停循环着。


总有一天会成为唯一能救赎福泽雪菜的存在。


「小雪菜？」


我可以与您成为朋友吗？


『雪菜。』


她下意识用力挥开黑发青年的右手，身体微微颤抖，一股诡谲的气氛弥漫在两人周围，太宰治坐起身子，发觉福泽雪菜的情况不太对劲，像是在害怕着什么，不停左右张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确认着什么，时间彷佛过了很久很久，久到矮桌上的饭菜不再冒出热气，他听到她说了句对不起，移开视线不再看他，一直到两人吃完晚餐为止都是如此。






０２.




福泽雪菜不善交际，如同雪白世界的粉雪，娇小轻盈、存在感稀薄，融化的白雪悄悄地消失于人世间，不争辩、不祈求，无论太宰治说什么，她一律沉默寡言安静聆听，这点与织田作相似却又不完全相同，假如是一般人，会觉得她无趣，但是太宰治并非一般人，见过的、耳闻的、知道的，老早超过十八岁青涩年纪的范围，他是隶属于黑暗世界的。

不用运筹帷幄、不用小心提防、不用花费心思，她很简单易懂，相处起来轻松，脱离了港口黑手党，一夜之间变得身无分文，无处可去还被追杀，他对她说了关于港黑的事情。

吃饭的时候，即使她不愿意与自己视线接触，只盯着饭菜看，太宰治倒也不介意自顾自开始滔滔不绝谈论起从小待在港口黑手党的日常二三事，森鸥外老师、青梅竹马中也、徒弟芥川、死去的挚友织田作，以及离开的坂口安吾，这些人事物一瞬间逐渐变得遥远。

「秘密交换，该妳说了。」


「什么？」正在收拾着碗筷餐盘的福泽雪菜抬头眨眨眼，傻愣的呆呆反应让他笑出声来。


「我说了很多关于自己的事…小雪菜呢？没有话想对我说？什么都行…在烦恼什么？」







０３.



最终，福泽雪菜依然选择保持沉默，也不打算解释她吃饭之前的惊慌失措到底怎么回事。


她把两个很大的袋子直接塞进太宰治的怀里，二话不说把他推入浴室关上门，黑发青年眨眨眼，低头查看袋子内的衣服，白衬衫、黑马甲、牛仔裤，以及贴身换洗衣物、尺寸合身，他出神地仔细瞧了一会儿绿色宝石的波洛领带，最后还有一件驼色的长版大衣。


他把手提袋放在置物架上，随即瞥见浴室的门扉上挂着全身镜，上半身的白色绷带变得松松垮垮，下半身黑长裤的裤脚边缘上沾染了干掉很久的血迹，几天没洗澡的颓废模样自己看见都忍不住皱起眉头，被解开皮带的黑色西装裤滑落到地面，花洒的水花落下来。


水花淋湿了他微卷的发丝，身上伤口全部都被雪菜涂上了特殊药膏，愈合速度特别快，毕竟她隶属于异能特务科，拥有这种药物不奇怪，啊，这样子的话，小雪菜认识安吾？


洗发精、沐浴乳、洗面乳，全部化为泡沫，水花亲吻着锁骨、拥吻着太宰治满是伤痕的身躯，清澈的水滴从宽厚的双肩轻轻滑落，往下方描绘舔弄着腹肌处以及性感的人鱼线。


话说回来……


今后的自己，该何去何从？


闭上眼。


穿上她买给他的衬衫长裤，用毛巾擦干了头发，浴室的电灯熄灭，黑发青年眨了眨眼，福泽雪菜侧躺在榻榻米上睡着已久，毛毯盖住娇小的身子，依旧这么毫无防备的睡颜，太宰治频频苦笑，这几天不眠不休为了照顾重伤的他，直接躺在地上休息想必是累坏了。


深夜时分，宁静无声，莹黄色的月光温柔地伸向黑暗的房间，悄悄地轻抚着两人的侧脸。


她是打算让他睡在床上？伤脑筋，他，太宰治怎么可能会让女孩子一个人睡在地上呢？


高大挺拔的身躯，侧躺在黑发少女旁边的榻榻米，面对面，进入梦乡，互相帮助活下去。





妳，无私无悔帮了我。


遥远未来，总有一天。


我，会对妳伸出援手。







TBC